赖小琴一边跟方絮打字，一边听着，不知不觉就把司念说的话打出来发了过去，等看到方絮发过来的疑问号，赖小琴才反应过来抬起头。
“方姐问为什么？我们不跟司泽文抢就算了，怎么还要帮司泽文保住这个角色啊？”
司念故作神秘：“佛曰：不可说！”
赖小琴怔住，听不懂，只能原话转告给方絮，奇怪的是方絮也停止了追问，就好像方絮也知道司念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样。
这令赖小琴有一种百爪挠心的痛苦，却不敢多问！
隔壁楼，司泽文的房间。
这房间是司泽文以前利用顶流的身份和司家的背景，费了好大劲才租到的，签了三年的合约，今年是最后一年了，但他在这里住的次数没超过一个月，却是花了五年的租金，想想都亏。
他那时候倒是想直接把房子买下来，这也算是身份象征的一种，奈何他的资格还是够不着。
然而司念这个才入圈的新人，却住进了跟他一样逼格的房子！
司泽文想着这些，心中越发郁结。
门铃响起，他开了门。
“孙医生，麻烦你走这一趟了。”
孙医生摘下口罩，扯出专业的温和笑容。
“不麻烦，你是我的病人，上门给你看病是我的职责。”面上和善，心里却已经骂起了“国粹”。
大冬天的！竟然要他从h市飞到s市来看诊！占用时间不说，还累人！
要不是给的钱多，孙医生才不会来呢！在家里老婆儿子暖炕头不香吗？
“进来说吧。”司泽文怕被左邻右舍发现，直接伸手拉孙医生进来。
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，让孙医生有些不自在，叫喜爱飞快进了屋。
坐下后，司泽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给人倒水，实在是他在家里有佣人伺候，在外面也有助理和经纪人伺候，现在他不让高梅跟着，又不想让助理知道自己看心理医生，就给助理放了个假。
“我给你倒杯茶。”司泽文去找茶叶，结果没找到，折返回来问，“茶叶喝完了，咖啡可以吗？”
孙医生识相地说：“给我一杯白开水就行。”
司泽文这才倒了一杯白开水过来，孙医生悟者水杯暖手。
“司先生，你在微讯上跟我说，你尝试过直面心魔，但是还是会出现幻觉幻听，晚上难以入睡，或梦魇，是吗？”
“没错，而且最近越来越严重了。”想起烦心的事，司泽文面露痛苦，“我按照你说的，直面心魔，但我发现我不但不能摆脱心魔，我出现幻觉幻听的次数还越来越频繁，噩梦也越来越恐怖惊悚。”
昨晚，司泽文甚至梦到了他死后，司绵绵连他的尸体都没放过，竟然私下把他卖给了一个疯狂的粉丝配冥婚！
他的尸体被粉丝带回去放在床上当成爱人抚摸和玩弄……
“呕——”想到梦里的细节，司泽文忍不住干呕起来，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孙医生语气凝重了几分，“看来你的心魔太强大了，方便的话，能不能详细的告诉我，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？”
司泽文手指紧了紧，做出决定，“是我的妹妹，我幻境和梦境里看到她很温柔善良，天真乖巧，但是现实里的她冷漠无情，甚至恶毒。”
孙医生不禁眯起眼睛，脑海里迅速找到司泽文妹妹的信息。
他记得司泽文的妹妹是叫司绵绵吧？他之前为了了解病患的信息，曾在网上搜索过司泽文的相关内容看，其中就有《全民打工人》。
“我记得你妹妹司绵绵在综艺上表现得也很温柔体贴，天真乖巧啊，为什么你会说她现实里恶毒冷漠呢？”孙医生疑惑，甚至开始怀疑司泽文是不是把梦境和现实弄混淆了。
又或者说，节目里司绵绵表现出来的都只是人设？
孙医生回想下综艺里司绵绵的所作所为，当时看综艺的时候，他的注意力都在司泽文身上，没怎么关注司绵绵，现在回想起来综艺里的司绵绵，表面是个天真小白莲，实际上言行举止有点心机恶毒。
孙医生瞳孔微张，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！
结果下一秒，就听司泽文说：“我说的妹妹是指司念，她也参加了那个综艺，你应该记得她？”
孙医生嘴巴也张大了，他竟然被塞了一口大瓜！
本着职业涵养，孙医生整理了一下心里的震惊，继续问询。
“所以你之前说的心魔，是司念吗？”
“是她，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总是看到另一个性格的她，乖巧、温柔，像个可怜的小狗一样跟着我，粘着我，她找到我有胃病，所以会经常给我做养胃的美食，说那是药膳，可以治胃病。”
司泽文逐渐陷入了回忆，连他自己也没发觉随着回忆展开，他的眼神变得柔和，声音也温柔和煦了很多。
“她每天雷打不动到剧组给我送药膳，我的胃病竟然真的好转了，而且失眠头痛的毛病也在好转。但我很讨厌她，因为她那时候差点害死大哥，双手还废了，被大哥嫌弃，家里不待见她，她只能来粘着我，我觉得她是想利用我的关系，在娱乐圈出道。”
司泽文抬起头，眼睛竟然有点发红，看不出是因为恨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“我以为她献殷勤只是为了讨好我，为了吸我的血！踩着我才娱乐圈出道！”
“那在这个梦境里，她问你要过资源吗？”
“她没有。”司泽文垂下脑袋，几乎要埋在胸里，那些侵扰了他日日夜夜的幻象像是被打开了闸口，不受控制的在脑海翻滚。
有司念卑微讨好他的，他恶语嫌恶的。
有司念被欺负羞辱，他却冷眼旁观的。
有司念为救他被捅伤命悬一线，他不知感恩，还怀疑是司念在他的饭里下毒导致他疯魔抑郁的！
……
数不清的画面闪过，司泽文的眼泪终于滴滴答答落了下来。
他抓住孙医生的手，声音哽咽问道。
“孙医生，这些幻境，是真的吗？”
孙医生嘴角抽了抽，心说真的才有鬼咯！
司泽文和司念都在网上撕成啥样了？怎么可能会像司泽文说的那样温柔对他？
不过这点小场面，孙医生还是可以应付的，毕竟来找他看病的病人里，会幻想出另外一个跟现实里不符的人出来都是小儿科，还有自称穿越的，自称能见鬼的，自称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的……
造成这些病症的可能性很多，诸如癔症、精神分别、小说后遗症……
他小时候看小说，还幻想过自家房子下面是一个帝王墓呢！
后来看电视剧，又幻想自己是被光选中的男人。
不过他属于正常人的幻象范围，像司泽文这种……
怕不是真像现在网上传言的那样，拍戏拍傻了，自己幻想出一个剧本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