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 第十三章(1 / 1)

“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,我并不希望你成为菟丝花般的女人,因为它一旦没有了庇护,最终只会走向灭亡。”

“婚后,我的产业才能完全交到你的手上,而到时候我会给你准备好武士配置,就算你不喜欢后院的人,亦可以赶他出去。”

“京都还会有一场大乱,霎时——以你的才智,保护好鬼武者和牛若,等待源氏重新复起时,我儿就可以站在河内源氏中心,只要他们拥戴你,那时你会掌握关东的权力。”

似乎已经预料到未来女儿能够到达的高度,自己会冠上的名号,而不是默默无闻丢人的源为义之兄,他可以通过女儿实现自己未完成的目标。

源义洵苍白的面容上带起片红霞状的绯红,这抹红色让他比着之前的病态散发出异样的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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楞神间,源岐月枝注视着养父严肃的面容,判断他的话中的真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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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串的问号飘过脑门,您刚才不还是忧国忧民的河内源氏子吗?

怎么就突然画风变成这样啊!

源岐月枝僵着脸,恨不得将之前两人认认真真、哀哀戚戚对着河内源氏现在、未来,悲伤的推理,全部当成垃圾给倒出去。

忍不住伸出手,重重拍在老父亲瘦弱的背脊上,“父亲大人,答应我……好好吃药,您想的东西可能做梦来得比较快。”

——

庭院青草葱郁,经过寒冬洗礼枯干的光秃秃的矮树纷纷冒出嫩黄色新芽,平安时代的庭院景色颇有特色,它是独特的池泉园系列,别具一格的建筑特色,建筑规整统一以主心骨‘寝殿’为主,寝殿前设广庭,正对着大而精美。

绿草茵茵与白砂铺地,划分两股天地,其中砂庭南面建有水池,池中有座孤岛,用一木拱桥(反桥)连接着砂庭与中岛。寝殿左右两殿各出一条长廊衔接楼阁,曲折向池而去,终于钓殿,贡以玩乐、垂钓、观赏、纳凉。

池水由泉水经过廊桥而入池中,活泉动水,波光粼粼,有青藤水草清澈见底,鱼儿涌动美不胜收。很难想象古时候人们对美的定义,与现代有异曲同工之妙,同时能仅仅凭借双手和人工不用机械就能造就出这片美景。

扑噗、扑噗——,身形饱满的灰雀羽翼与树叶碰触发出的声音,伴随清脆悦耳的幽长鸟鸣声。

树叶婆娑,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地板上,光与影交织成网覆在其中,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,很快庭院中响起的击打声扰乱了这片宁静。

砰、砰、砰,粉白捏紧的拳头一下又一下捶打在堆叠起的软垫上,‘咯哒咯哒’的磨牙声从面具下若有若无传出。

‘阿西吧,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,就知道死死地盯着主家的位子瞧,死物哪有自己生命来得宝贵,说好以后都不管是非纷扰,只安心做个领主养好身体长命百岁的。’

气得咬牙切齿,若不是有面具作为遮挡,恐怕此时源岐月枝脸上就是满脸暴躁。

听完养父的‘宏大计划’,她只能送对方两个字‘呵呵’。

怎么说喃,不愧是拥有鬼才之称的父亲,如今河内源氏首领的命运被他揣摩得一清二楚。源岐月枝不会怀疑源义洵的分析出来的事件真实性,作为曾经竞争河内源氏首领之位的人肯定不是庸碌无为的人,可惜的是多智之人必不会安康顺利,幼年饱受流离,成年之后病魔缠身,这也是为何河内源氏不愿意认可他继承首领位置的原因之一,谁会希望自己首领是位一脸早夭面相的人。

如今京都事乱,原义朝付出沉痛的代价却没能换来河内源氏的崛起,反而还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,如此亏本的买卖对于他来说着实算得上是种侮辱,也的确不会轻而易举作罢。只是后白河天皇不会喜欢河内源氏的,他们将‘鸡蛋’分给两个篮子的行为早就被他在心底狠狠地记了一笔,只等着大局定下的时候再来清算,哪怕源义朝亲手弑父都不能驱散他心底的怀疑。

如今摄关家在此战中战败,就算河内源氏也的确在自己身上下了注,但他可不是讲究的人,没有了摄关家限制权力,后白河天皇对着唾手可得的权力必然是不会在如之前遮掩着,想要掌权必定需要下狠手,他现在急需要的是一条忠犬,一条只听他的命令行事,可以掌握武家力量的犬,纯粹的保皇党可不多见,而平氏沉寂许久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,所以比起用三心二意的河内源氏,当然平氏才是他心中的那条犬。

如今河内源氏首领在京都官位低于平氏,不就是有着敲打的意思吗?

只是估计连后白河天皇都无法预料的是原义朝这个人的不可控性,思及至此她不免朝着庭院望去,沉重地思考着既然养父已经断定首领源义朝绝对不会忍受此番屈辱,那么他提起摄关家……会不会原义朝会与其联手?

对于父亲话语中的肯定,源岐月枝还是有些持保留态度,如今摄关家刚刚损失主家,现在就算源义朝想要联手他们也得看时机才行。

至于鬼武者、牛若……,前者她远远见过,是个和自己差不到几岁的孩子,母亲是藤原季范之女由良御前,出生相当贵气并受其父的重用。

而牛若,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,出生不过几月的时间,其母是常盘原是近卫天皇中宫九条院的侍婢,素来在宫中以绝无仅有的美貌著称,近卫天皇2岁继位身体极差,又深陷鸟羽天皇与白河法皇之争中,出生之时鸟羽天皇早已退位,被迫将皇位给了待贤门院所生的儿子崇德天皇,但由于崇德天皇是白河法皇的私生子,鸟羽上皇自然不肯罢休,便在白河法皇去世之后强迫崇德退回,交给了近卫天皇,自己入了寺庙成了僧人,称:鸟羽法皇。

这个时期的平安京有个奇特现象,就是天皇、上皇、法皇,三皇并立的现象。

京都人爱出嫁,皇室中更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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