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教育 > 言情小说 > (剑三凌雪江潮同人)不归雪 > 第 49 章 肆拾玖 归冥迷梦

第 49 章 肆拾玖 归冥迷梦(1 / 1)

睡梦之中,独孤一陵忽觉臂弯一沉,似有一物坠入怀中,耳畔立时听闻有人低声申吟,夹带痛呼喘息,似正疼痛难当,备受折磨。

他数次想要睁眼望去,却总觉眼上重如千斤,难以睁开,眼前唯有一片漆黑暗冥,不透半丝光亮,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,双手绕过那人颈下腿弯,将那人带至胸前,弯身紧紧拥住,只听得怀中那人轻声痛呼道:“一陵,好疼、好疼……”

独孤一陵听得心口一抽,隐隐发疼,只觉那声音甚是耳熟,好似经常听闻,不知为何,脑中竟是浮现出江潮容貌,但仔细一想,又觉这声音比之江潮,尚少了几分冰寒冷冽,多了些许稚嫩清亮,年岁似要小上许多。

思及江潮,独孤一陵脑中顿时一阵剧痛袭来,恰如那日在千秋楼中一般,来势迅猛,叫人难以承受,但任他如何努力,依是无法睁开双眼,双唇微张,却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,四周唯听怀中人□□痛呼,声声入耳,更觉心疼不已,难受至极。

独孤一陵只觉自身陷入一个诡异梦境,虽知梦中一切皆为虚幻,但此间一切却又如此真实,叫人难以分清真假。

忽地,怀中人又是一声痛叫,似在承受世间极刑,听上去无助至极,独孤一陵听着那声音,心里滴出了血,难受至呼吸不畅,但却偏偏不能视物,不能言语,只是心中隐隐知晓,怀中之人定是对他万般重要,轻易不能割舍。

独孤一陵心疼之下,只能收紧双手,将那人紧紧拥住,用力之大,似要将那人揉进自身血肉之中,耳边又听得那人连连急呼道:“一陵、一陵,不要走,不要走……”

声声呼唤,哀思切切,独孤一陵听得心里发酸,张口想要答应,依是发不出一丝声音,他忽觉臂上一痛,想是那人伸手捉住自己右臂,用劲之大,五指竟是深嵌肉中,疼得他皱紧眉头,倒吸凉气。

忍痛之间,那人五指忽地一松,独孤一陵方觉臂上疼痛稍减,四周却也跟着静了下去,□□声、痛呼声、哀呼声,均是归于虚无,一时间静如鬼蜮。

独孤一陵不知此间发生何事,心下慌乱,双眼用力一睁,竟是睁开眼来,他四下一望,四周一片暗色虚冥,一眼望不见尽头,辨不清身在何处,忽听一道绵长呼吸传入耳中,他低头一看,只见怀中安然横躺着一名少年,年纪不过十三四岁,眉目虽未长开,依稀可见其俊美姿容,许是有病在身,面色略显苍白,双目闭紧,双手交握胸前,嘴角带着一抹浅笑,神态安详恬静,似在睡梦之中。

独孤一陵瞧清少年模样,记起昨夜梦中所见,微微一怔,轻声呼唤道:“师……兄?”那少年听见声音,微微睁眼,一双眸子也如江潮一般,流光婉转,甚是动人。少年微微抬头,看向独孤一陵,嘴角笑意更深,低声唤道:“一陵,你回来了。”

话音刚落,此刻一阵风起,那少年便化作满天芦花飞散,一切发生太快,不过眨眼之间,待到独孤一陵回神,已寻不见半分芦花影子,他再一低头,却见自己双手沾满鲜血,怎也无法抹去。

独孤一陵心口抽痛,浑身一抖,登时自梦中惊醒,睁眼一望,眼前是一片深沉暗色,如梦中一般,他尚在怔忪之间,忽觉怀中有人一动,下刻一只手按到自己眉间,轻轻揉弄,但听那人低声道:“做噩梦了吗?”

独孤一陵只觉额上指尖微微泛凉,细微气劲自额间透入,散入四肢百骸,神智立时清醒许多,他不由低头往怀中看去,就见一双清亮双眸紧紧盯着自己,与梦中那双眼颇为相似,不禁呢喃道:“师兄、师兄……”

江潮收回手,轻轻按在独孤一陵胸前,低低应道:“一陵,师兄在这里。”独孤一陵手上紧了一紧,直至两人紧紧相贴,淡淡体温透衣而来,方才令他安下心来,轻舒口气,叹息道:“太好了,师兄还在。”江潮静静望着独孤一陵,柔声道:“师兄一直都在。”

江潮声音低低沉沉,温温柔柔,似陈年美酒一般,令人心醉,独孤一陵听得心湖一荡,差点把持不住,便想低头去吻江潮的脸,犹豫之间,又觉脑中阵痛骤然袭来,比之前几次更为猛烈,登时浑身一颤,双眉皱紧,腰便往下弯去,埋进江潮颈窝之中,耳边只听得江潮慌道:“一陵!”

独孤一陵疼得全身发抖,无法言语,背上一紧,想是被江潮反手拥住,还不及窃喜高兴,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画面,却是满眼血色,异常刺目,又觉心口一疼,似被人狠狠捏住,难以呼吸,就这般反反复复,几经波折,待到疼痛褪去,已是衣衫浸湿,虚脱无力,神思恍惚间,就听江潮轻声道:“好些了吗?”

独孤一陵闻声,点了点头,低低喘了一阵,身子渐渐放松下来,这才发觉两人紧紧相拥一处,不分彼此,一抬眼,便瞧见江潮小巧的耳轮,似玉一般的白,他瞧得心神一荡,终是忍不住,凑上去轻轻用唇轻轻碰了一下。

一直以来,江潮都似水中花,镜中月,看似唾手可得,实则遥不可及,每每他想要亲近之时,江潮总是避重就轻,不肯正面回应,累得他徒自伤心难过。

再经长安一事,得知江潮心系一人心上,对他这般的好,或也只因他与那故人相似,又或是因那同门之谊,如此一想,更是心如死灰,难受至极。

但他越与江潮朝夕相处,心底的各般念头越是难以压制,眼下再也难以忍受,终是做出这等疯狂之举。江潮身子轻轻颤了颤,口中低吟道:“一陵……别……”

独孤一陵见江潮并无责怪之意,低吟之声听上去万般诱人,还想再次吻去,忽觉额上一凉,一丝微弱气劲透入额间,眼皮立感万般沉重,睡意再次袭来,知是江潮故意为之,加上他就疲累不堪,全身酸疼,便也顺势闭眼,沉沉睡去。

下半夜便是一阵好眠,独孤一陵醒时,车外又下起小雨,淅淅沥沥,打在车顶之上,似人间仙乐,颇为动听,他尚神智迷糊之间,忽听怀中有人轻笑道:“小懒猪今次醒得到挺早。”

独孤一陵低头望去,恰自江潮抬头望来,他的双唇差点碰上江潮额间,连忙偏头避开,又见江潮眼带笑意,眉目舒展,在怀中笑得万般开怀,思及昨晚那一吻,不禁心下一热,低唤道:“师兄……”江潮轻轻嗯了一声,应道:“我在。”

眼下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处,难分彼此,独孤一陵心中情火升腾,平日压在心头的邪念悉数冒出,便想有肌肤之亲,鱼水之欢,却又知江潮此番投怀送抱,得来不易,加之昨晚一事,颇为心虚,就怕江潮回想起来,兴师问罪,转而改口道:“师兄,车外好像还在下雨,眼下是什么时辰了?”

江潮盯着独孤一陵瞧了一阵,眼中眸光一闪,独孤一陵分不清是何情绪,便见他低下头去,说道:“眼下方才天亮不久,既是下雨,也走不了,再歇息一阵吧。”

独孤一陵历经昨夜一梦,本觉困顿不已,再听车外雨声,更觉睡意袭来,得江潮如此一说,自是心花怒放,小心瞧了江潮一眼,道:“师兄再陪一陵睡会儿,好吗?”江潮抬眼看他,轻笑道:“有何不可。”

独孤一陵大喜过望,拥着江潮,又睡了一阵,再次醒来,已是天光大亮,车外啼声脆鸣,叽叽喳喳,他回过神来,只觉臂上一轻,怀中已是空无一人,思及昨夜之事,心中欣喜,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,忽听车外有人喊道:“一陵,雨停了。”

独孤一陵听出江潮声音,穿戴妥当,掀帘下车,就见湛蓝苍穹之上,毫无云迹,一轮烈阳高悬天幕,金辉洒落,略显闷热,难怪有“山中十里不同天”的说法。

独孤一陵眯起双眼,瞧见江潮行至身边,身上还是昨日那身玄色暗纹锦衣,玉带缠腰,流苏垂挂,少了那件月白外披,却觉这身打扮更为利落,越显潇洒风流。此刻江潮望着独孤一陵,眉头微皱道:“一陵,你的身子可还好?”

独孤一陵见江潮面带忧色,知他心意,心中一暖,点头道:“师兄放心,已无大碍。”江潮深深看他一眼,直看得独孤一陵背后发凉,方才出声道:“即使如此,那便继续赶路吧。”

昨日虽是暴雨倾盆,山中却并未发生洪水,冲垮谷中道路,只是地面颇为泥泞,行走速度慢了几分,两人均是记挂拭剑大会之事,若非必要,便不投宿驿站,均是露宿野外,一路披星赶月,日夜奔程,出枫华谷,经洛阳郊外,转入洛道,终是在十日后赶至扬州紫薇岗。

两人到时,恰是正午前后,就见苍穹碧蓝,艳阳高照,万里无云,天气甚好,道旁满眼葱茏,锦绣铺地,景色秀丽,迥异长安。

两人赶了一阵路,也觉疲乏,见道旁有一汪清潭,潭水清亮,波光粼粼,便将马车停在潭边,解开缰绳,引了马儿去饮水,在此处歇息。

江潮寻了潭边一块平石坐下,递给独孤一陵一块干粮,笑道:“诺,午饭。”独孤一陵挨着江潮身边坐下,接过干粮,苦脸道:“师兄,一陵不想吃这个。”江潮抬眼看他,轻笑道:“那一陵想吃什么?”

独孤一陵见江潮笑意盈盈,心中一热,伸手拉住江潮右手,认真道:“一陵想吃师兄做的饭菜。”江潮反手握了一下独孤一陵手心,便将手抽回,想了想,轻声哄道:“前面不远便是扬州城了,听闻此间菜系闻名天下,等一会儿进了城,师兄就带你去吃一顿好吃的。”

独孤一陵颇为不满,啃了一口干粮,嘟哝道:“一陵想吃师兄做的。”江潮瞧他一眼,道:“这几日为了赶路,都是风餐露宿,随意对付,仓促之间,我做的饭菜又岂能比得上扬州城里的大厨。”独孤一陵转眼看向江潮,低声道:“一想到那些饭菜是师兄为一陵做的,便是山珍海味,也比不上。”

江潮闻言,转开眼去,默默笑了一声,道:“你若是想吃,以后师兄再做给你吃就是。”独孤一陵登时面露喜色,万般欢喜,方想开口,忽听空中遥遥传来一声鹰鸣,两人抬首望去,就见琉璃碧空之下现出一个黑点,几个眨眼之间,飞至两人顶上低空,展翅盘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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